第19章 金门迷雾

张安琪:钢铁丛林中的冷焰

“丽影工坊”的订单簿越来越厚,需求也越来越“特殊”。旧金山乃至全国动荡的局势,刺激了某些“安保”和“自保”的需求。张安琪的才华在高压下迸发,她设计的新型紧凑型自卫武器和隐蔽携行装置供不应求。她依旧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裤,头发随意扎起,眼神专注得像在雕刻时光本身。旧金山的迷幻风潮对她毫无吸引力,金属的冷光、火药的硝烟味、机械的精密咬合才是她的现实。罗宾曾看到她测试一把新枪,后坐力震得她手臂发麻,她却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齿:“混乱?混乱需要更硬的东西来回应。” 李路菲和史泰龙成了她最好的测试员兼保镖。

旧金山的漩涡:珍妮的破碎安魂曲

罗宾的目光重新聚焦旧金山,聚焦在珍妮身上。半年时间,纳什维尔那个脚踝刻着“自由”血字的祭品,已沉沦得更深,卷入海特-阿什伯里区这个即将迎来“爱之夏”大爆发的巨大漩涡中。

先锋的迷茫: 珍妮和她的小团体,是1967年初即将到来的数万“花童”的先锋队。他们占据着破旧的维多利亚式公寓,墙壁涂满迷幻的荧光颜料,窗户从不关闭,日夜流淌着杰斐逊飞机、感恩而死乐队震耳欲聋的迷幻摇滚乐。空气中LSD的甜腻气息几乎成了固定背景。集会、抗议游行是日常,标语更加激进,对“体制”的仇恨更加空洞而狂热。珍妮依然是活跃的参与者,甚至偶尔在街头或地下俱乐部里唱几嗓子,但她的歌声失去了纳什维尔时那种破碎的真诚,只剩下沙哑的、被药物侵蚀后的疲惫和模仿性的愤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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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由”的代价: 德里克的身影在旧金山重现,如同一个幽灵。他的“生意”在这里找到了更肥沃的土壤。珍妮身边的男性换成了更危险的角色——留着长发、眼神凶狠、同样沉溺于迷幻剂和暴力美学的所谓“革命兄弟”。他们谈论着“砸碎旧世界”,却在醉醺醺或药劲上头时,将拳头砸向身边更弱小的存在,尤其是女人。珍妮的“自由之路”,铺满了危险的伴侣和失控的肉体关系。

绝望的哭喊: 罗宾的观察点在一处充斥着廉价印度熏香和大麻烟味的破败公寓外。争吵声穿透薄薄的墙壁。一个男人(不是德里克,是另一个留着络腮胡、肌肉虬结的“斗士”)的咆哮,伴随着物品摔碎的声音。接着,是珍妮凄厉的哭喊,声音嘶哑,充满了穿透灵魂的绝望:

“你不能一直这样打我!停下!求求你停下!你不能一直这样对我!” (You can’t keep doing this to me! Stop! Please stop! You can’t keep doing this to me!)

这句哭喊,不仅仅是对一次殴打的反应,而是对持续不断暴力的控诉,是她选择的这条“自由”之路带来的最赤裸、最残酷的回报。它揭示了“爱之夏”华丽口号下隐藏的黑暗:性别的暴力、毒品的奴役、理想的幻灭。罗宾面无表情地记录着,她能想象珍妮脸上的淤青,比脚踝上那个早已变成丑陋疤痕的“FREEDOM”更加触目惊心。这是珍妮人生的深渊时刻,她的灵魂在迷幻烟雾和无休止的暴力中持续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