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哼唱,还有轻微的、指甲刮擦窗纸的“沙沙”声。
我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,恐惧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混杂在一起。
我攥紧了手里那片冰冷的金属片,猛地冲到窗边,一把扯开了糊窗的旧报纸!
窗外,一张惨白的、没有眼睛的小脸,正贴在玻璃上。
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,仿佛有吸力,要将我的魂魄都吸进去。
她咧开嘴,露出细密的、尖尖的牙齿。
“找到你啦……”她无声地用口型说道。
“啊——!”我再也控制不住,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吼,猛地向后踉跄,撞翻了身后的凳子。
哼唱声和刮擦声停止了,窗外重归寂静。
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手里的金属片硌得掌心生疼。
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,我几乎能感受到那小女孩……不,那“红衣子”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怨毒。
我必须去后山!那个祭祀之地!一切的源头可能都在那里!留在这里,只能是等死!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再也无法遏制。
第四天,天刚蒙蒙亮,我揣着奶奶留下的那撮头发和金属片,背上了背包,里面塞了些必要的物品和一把砍柴刀。
我悄悄拉开房门,院子里空无一人,屯子还沉浸在黎明前最沉的睡梦中。
我没有走大路,而是凭着前几天观察的记忆,绕到老屋后面,钻进了那片阴森的白桦林。
林子里光线昏暗,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,每一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,都发出窸窣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。
我能感觉到,暗处有目光在注视着我。
是林中的动物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东西?我不敢回头,只能拼命往前走,朝着后山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