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将婚礼筹备的千头万绪,几乎全权委托给了身后的家庭,尤其是吴普同的父母。这既是一种基于现实的信任——他们刚工作,没钱、没时间、也不太懂农村婚嫁那套复杂的规矩;也是一种无奈下的明智选择。他们清楚,父母会倾尽全力,把这件大事办得风风光光。
而在西里村,吴家小院俨然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“婚礼筹备指挥部”。吴建军和李秀云,这两位总指挥,分工明确,各司其职,拿出了比当年给自己操办婚事还要投入十倍的劲头。
吴建军主抓“基建”和“硬件”。他先是请来了村里关系最铁的赵老蔫和王大壮两个老哥们儿,三人凑在一起,蹲在院墙根下,吴建军掏出皱巴巴的香烟散了一圈。
“老吴,咋整?你说活儿!”赵老蔫嘬了口烟,眯着眼问。
吴建军指着那间新房:“先把屋里墙给我刮白了!里外都刮!妈的,去年盖好就没咋拾掇,这回得弄立整(利索)点,不能让孩子回来看着寒碜。”
“没问题!涂料买了吗?”
“买了,镇上新进的‘白鲸’牌,据说比石灰浆白净,还没那么大味儿。”吴建军说着,起身领着两人去看堆在厢房的那几袋涂料。
接下来的几天,小院里就搭起了简易的脚手架。吴建军和两个老哥们儿,头上包着旧报纸折的帽子,身上穿着破旧的工作服,手里拿着滚刷和刮板,开始里里外外地粉刷墙壁。白色的涂料一点点覆盖了原本有些灰暗的墙皮,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化学气味,有些刺鼻,但在吴建军闻来,这却是“新”的味道。他干得极其仔细,墙角旮旯都不放过,边刷边检查,嘴里还念叨着:“这儿,老蔫,这儿还有点没盖住,再补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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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啦,你这人,比娘们儿还仔细!”赵老蔫笑骂着,手上却也跟着更加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