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确实是完美的金黄色。
但面包的中央,却用焦黑的烙印,清晰地勾勒出了亚伯拉罕·林肯的侧脸像。
“有点意思,竟然还有其他规则!”
托尼捏起那片吐司,端详的神情,像是在研究一块史前化石。
“它确实满足了‘渴望’,但用一种完全不合逻辑的方式,增加了画蛇添足的‘细节’。这分明是在讲一个冷笑话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吐司边缘轻轻敲着:
“规则二:任何强烈而单一的意图,都会被这系统,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‘包袱’,来扭曲。”
就在他们准备进行下一次实验时,高士奇突然抬起了头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
托尼立刻看向监控,屏幕上一片正常。
街道上空无一人。
“不是用眼睛看的。”
高士奇的目光,投向了几个街区之外,
“一个‘异常’,正在进入我们的‘异常区’。一个……不属于这个笑话的‘标点符号’。”
---
马特·默多克——
夜魔侠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溶解。
他来到皇后区,本是为追查一个与金并相关的失踪会计——线索恰好在这条静谧的林荫道附近断了线。
可自打踏入这条街,他那被强化到极致的感官,就彻底成了种酷刑。
耳畔再没有清晰可辨的心跳、谎言泄露的杂音,更没有城市脉搏的低鸣。
他听见的,是颜色在发声。
路边一棵苹果树,正发出属于蓝色的低沉嗡鸣,震得空气微微发颤;
一栋房子的墙纸,则在持续发出纸张撕裂般的声响。
那声音里,裹着近乎饥饿的哀嚎,尖细又执着。
他闻到的,也不再是熟悉的汽车尾气与青草气息。
他闻到了对话的“气味”——两个街口外,两个女人闲聊的八卦,飘过来的味道像极了燃烧的塑料,呛得人喉咙发紧。
他赖以分辨真伪、锚定现实的整个感官世界,
彻底成了,
一锅由胡言乱语熬成的浓汤,混沌,黏稠,毫无意义。
唯有一处,是这场感官风暴的圆心,是所有“错乱”的源头——那栋挂着出租牌的普通两层小楼。
他能“听”到楼里有两个心跳。
一个快得不可思议,像台超频运转的超级计算机。
每一次搏动,都浸透着逻辑、设计与钢铁的冷硬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