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闪烁的光芒，冰冷而理性，比任何疯狂都更令人胆寒。

“这个世界病了。”他说，

“充斥着随机、混乱，还有无意义的痛苦。而你，拥有治愈它的能力。”

“试想一个没有意外、没有延迟、所有资源都完美配置的世界——一个圆周率就是整数‘3’，且人人都坦然接受的世界。一个……完美理性的天堂。”

“你只需要正确的引导。”

他的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，

“一个能将你那份原始而混乱的力量，塑造成终极秩序的‘架构师’。”

“是奥斯本。”

托尼盯着谐振器上那个毫无瑕疵的螺旋，脸色凝重如铁，

“奥托博士的调查终究引他找到了这里。但他比奥托精明得多——他没来找我们，直接盯上了‘风暴之眼’。”

“他在给彼得灌输一个概念。”

高士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时空，直抵那家旧书店，

“一个与‘荒诞’截然对立的概念——‘绝对秩序’。”

马特·默多克“听”得一清二楚。

他听见诺曼·奥斯本吐出的每一个词，都像一枚枚精准淬冷的钉子，正试图楔入彼得那片流动而富有想象力的，潜意识之海。

“必须阻止他。”托尼沉声道，

“一旦奥斯本控制了彼得，他会把整个世界，变成一张巨大高效，却毫无生机的Excel表格！”

可他们该如何阻止？

任何直接的物理干预，都会被奥斯本那强大的意志场彻底屏蔽；

而任何“荒诞”的攻击，在这个绝对理性的存在面前，都不过是蹩脚的笑话，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。

他们彻底陷入了死局。

“不。”高士奇突然开口，眼中闪过属于斯特兰奇的智慧，

“我们不能阻止他。反而要……帮他一把。”

托尼与马特同时怔住。

“奥斯本想给彼得一个‘目的’，一套‘剧本’？”

高士奇语速极快，

“那我们就给他另一套——一套比‘绝对秩序’更诱人、更宏大，更能点燃少年英雄幻想的‘剧本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