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尼看着那些闪烁的文字,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。
他再次敲响了法锤。
“法警,”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喊道,
“将那个试图干扰庭审的‘随机事件’,给我叉出去!”
高士奇站起身,作为被告,也同时作为这座城市唯一的“法警”。
他没有走向门口,只是抬起手,对着那些破碎的窗口,打了个响指。
构成窗口的“规则”,被瞬间重写。
那些破碎的、带着任务文字的玻璃碎片,没有复原,而是重新组合,变成了一面单向的镜子。
从里面,他们能看到外面狂暴的秃鹫。
而从外面,那只秃鹫看到的,不再是法庭内部,而是它自己那副丑陋愤怒的倒影。
【错误:任务目标无法感知玩家。】
【正在重新校准……校准失败。】
那只秃鹫,开始疯狂地攻击自己的倒影。
而法庭之内,托尼将目光重新投向马特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检察官,本庭在等你更有建设性的发言。或者,你打算承认自己的指控,毫无根据吗?”
他们正在用最极致的冷漠,对抗着这个世界最疯狂的热情。
战争,进入了荒诞不经的阶段。
胜负的关键,不再是谁的力量更强,而是谁,能先一步,让对方的“逻辑”,彻底崩溃。
马特的陈述,在托尼那近乎无理取闹的逻辑要求下,变得磕磕绊绊。
他试图将“叙事侵犯”,量化为“未授权的悖论熵增”,将“剥夺结局”,定义为“强制性角色弧光中断”。
每一个词,都像是在用沙子,搭建一座法律的城堡,脆弱而不堪一击。
外面的“舆论秃鹫”,还在疯狂地攻击着自己的镜像。
它的每一次撞击,都让整个法庭的逻辑基础,产生可以忽略不计的动摇。
这场荒诞的庭审,变成了一场比拼耐心的拉锯战。
他们用极致的“无意义”,去消耗“作者”那份对“有意义”的渴望。
时间,在这里失去了流速。
直到,法庭内部,起了变化。
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,而是从内部开始的无声侵蚀。
托尼坐着的,由坚实概念构成的法官席,边缘开始变得柔软褪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