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作了具体的、血淋淋的因果，缠绕住他的意志。

他不再是那个改变世界的傲慢天才，他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，无法被饶恕的罪人。

“悖论引擎……正在逆转……”

他的意志，发出了痛苦的警报，

“它在吸收我的‘成就感’，输出‘负罪感’！我……我正在为我做过的每一件好事，而感到悔恨！”

就连马特那由法则构成的金色意志，也开始变得暗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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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感觉自己曾经执行过的每一次“审判”，都多出了无数个它未曾考虑到的，充满了悲剧色彩的“后续”。

它判决了一个罪犯，却导致其家庭破碎，孩子流落街头，最终走上歧途。

它的每一次“正义”，都在催生新的“不公”。

它的法则，正在被更宏大的，名为“命运”的因果律所污染。

“逻辑……出现矛盾……”它的声音，带上了困惑。

只有高士奇，这个绝对的“平衡者”，没有被这股责任感所压垮。

因为他的核心，就是“平衡”。

他感觉到了那股重量，但他只是平静地将那股重量，与自己那份属于“创世”的力量，放在了天平的两端。

天平，纹丝不动。

“它在用自己的逻辑，同化我们。”高士奇的意志，平静地指出了真相，

“它在问我们一个问题：你们，凭什么来审判我？你们背负得起我的责任吗？”

随着他的话音，那片绝对的黑暗中，

一个身影，

缓缓地从那行代码的光芒里，走了出来。

那不是蜘蛛侠。

那只是一个穿着褪色T恤和牛仔裤的，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
他的脸上，还带着未脱的稚气，但他的眼睛，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、盛满了悲伤与疲惫的古井。

他没有面具，没有战衣，他只是彼得·帕克。

或者说，

是创造了这段代码的，那个最原始的，属于彼得·帕克的“意志化身”。

他看着方舟里的四人，眼神里没有敌意，只有超越了他年龄的深沉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