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役?还是生存?”
高士奇的天平,在巨大的压力下,非但没有崩溃,反而散发出更加中性的光芒,将那些金色的锁链,一一撑开,
“告诉我,马特。在绝对的‘虚无’和‘有意义的痛苦’之间,你选哪个?别用你那套律师的逻辑来回答我。用地狱厨房的逻辑来回答我!”
这个问题,像一柄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马特的灵魂核心。
地狱厨房的逻辑……那从来不是关于胜利的逻辑。
那是关于“站起来,再挨一拳”的逻辑。
是关于在明知会输的战斗中,依旧选择挥出下一拳的逻辑。
高士奇的逻辑,他妈的,竟然是对的。
马特的意志,因为这个残酷的认知,而出现了瞬间的动摇。
而高士奇,抓住了这个瞬间。
“我们都在一个更大的地狱厨房里,马特。”高士奇的声音,如同最终的判词,
“而在这个厨房里,只有两种人:一种是像你一样,试图用道德和信念去对抗规则的‘英雄’。另一种,是像我一样,试图去‘理解’并‘利用’这些规则的‘幸存者’。”
“而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,英雄,最终只会变成纪念碑。而幸存者,才能书写历史。”
“不……”马特的意志,发出了最后的、不甘的咆哮,
“一定还有第三条路……”
“那就去找。”高士奇的意志,猛地向前一压。
那股不带任何情感的“平衡”之力,瞬间反客为主,将马特那愤怒混乱的法则之力,强行“抚平”。
“用你‘法务委员会主席’的身份,去那个人事档案里找!去找出一个,能让我们所有人都获得‘无条件自由’的法律条款!如果你找到了,我立刻,向你和你守护的那些‘数据’,道歉。”
马特的意志,被这股无法反驳的逻辑,彻底击退。
他那凝聚成形的金色轮廓,溃散了,重新变回那堆积如山的疲惫卷宗。
一场灵魂层面的内战,以最压抑的方式,结束了。
托尼的意志,缓缓飘了过来。
“干得漂亮,老板。你成功地用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,去‘激励’了,一个即将辞职的员工。标准的管理学艺术。”
高士奇没有理会他的嘲讽。
他知道,他和马特之间的裂痕,已经产生。
这支团队,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“内部分歧”。
而系统,一定正在“观察”着这一切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,来重新“平衡”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