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”刘骏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只收良家子,但有作奸犯科者,一律不收。”
赵云心头一凛,重重点头:“云明白。”
刘骏点点头,挥手让赵云退下准备。
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。他走到案前,拿起那枚冰冷的印玺。
侯爵之印,入手沉重冰凉。
“淮安亭侯……讨逆将军……”
他低声念着自己的新头衔,“这不过是个开始。”
他将印玺重重按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窗外,长安的夜色,浓得化不开。
时光匆匆。
长安初定。
期间发生许多事,各大臣将军趁内庭空虚,只顾争名夺利,勾心斗角。唯刘骏对此视而不见,一心招兵买马,扩充实力。
他的招兵行动明目张胆,朝中虽有微词,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弹。
数月后。
长安城西郊,临时圈起的营地。
土墙夯得结实,营帐排列齐整。
空气里弥漫的不是普通营地的污浊馊臭,而是尘土和新斫木桩夹杂着战马喷鼻的气息和响动。
刘骏一身便于行动的窄袖劲装,站在新垒的土台上,目光扫过台下训练的方阵。
整整一千人,清一色青壮,大多面有菜色却眼神清亮。
这是他以“招募淮安亭侯府护卫家仆”为名,用郿坞分润的足额饷银和严苛条件筛出来的兵源:年十六至三十,家世清白,无作奸犯科,身无残疾,体魄健壮,还得有邻里作保。
为了凑足这一千人,负责招募的赵云几乎跑遍了长安周边的村落和流民聚集点。
此刻,这批人正在进行耐力训练。
校场上的尘土被千人奔跑的脚步搅成一片昏黄的雾。
沉重的喘息声连成一片,有人跑着跑着,腿一软就栽倒在地,但又马上被后面跟着的督战队一脚踹在屁股上。
“起来!君侯没喊停,死也得爬起来跑!”
督战的老兵吼声嘶哑,手里的荆条带着风声抽下去,在麻布军衣上留下灰白的印子。
赵云按剑站在点将台一侧,眉头拧得死紧。
他入伍以来,见过严苛的操练,但从未见过这般,不练刀枪,不习战阵,上来就是往死里跑?
几个老马卒抱着胳膊靠在栅栏边,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笑意。
“嘿,老周,瞧见没?咱这位侯爷,练兵的法子够新鲜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