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在军中的一贯作风,与士兵同甘共苦。
淡儿算算日子,该到京城了吧?
李贵一边拿起粥碗,一边问道。
亲兵正在整理洗漱用具,闻言答道:按脚程,两日前就该到了。世子武艺高强,又有亲卫随行,侯爷不必担心。
李贵点了点头,舀起一勺白粥送入口中。
然而粥刚入口,他的眉头就微微皱起。
亲兵放好洗脸盆,回头看见李贵的表情,疑惑地问道:侯爷,怎么了?
今天的粥···李贵又尝了一口,似乎有些发苦,是煮糊了吗?
亲兵连忙上前。
属下这就去火房问问,这些伙夫真是太不像话了!
罢了。
李贵摆了摆手,拿起馒头就着咸菜咬了一口,都是南节军的老兵,不必苛责。让他们以后注意些就是了。
自从南节军与天狼军旧部合编以来,军中的事务就变得复杂了许多。
明淮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将天狼军旧部尽数笼络,导致两军之间始终难以融合。
这也是李贵此次坚持要带兵剿匪的原因,毕竟现在这支军队叫南节军,而他是南节军统帅,他希望通过并肩作战,增进两军之间的情谊。
侯爷,亲兵忽然想起什么。
今早明将军的亲卫来报,说是明将军昨夜感染风寒,头疼得厉害,今日不能随您一起去剿匪了。军医一早就去了明将军的帐中。
李贵手中的馒头微微一顿,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。
既然如此,就让明将军好生休养吧。区区三百流寇,南节军和天狼军各出一千人足矣。
他放下碗筷,走到自己的铠甲面前,用手轻轻整理铠甲。
我们这一路剿匪下来,成效显着。
至少经过这两次剿匪,南节军与天狼军旧部的配合愈发融合了起来。
今日这最后一处匪窝,一日之内必能凯旋。
亲兵看着李贵坚毅的侧脸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躬身领命。
是,侯爷。
帐外,朝阳已经完全升起,将李贵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他大步走出营帐,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芒。
南节军的士兵们见到主帅出来,纷纷挺直腰板,目光中充满敬畏。
李贵翻身上马,环视整装待发的士兵,声音洪亮。
出发!
马蹄声如雷,扬起漫天尘土。
没有人注意到,在中军大帐的阴影里,明淮响站在自己的军帐内,正透过帐帘的缝隙,目送着两千南节军离去。
小主,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病容,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峻。
一路走好,南昌侯。
他轻声自语,帐帘随之落下,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