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板垣，真够毒的！”李振邦后怕道。

何志远目光冰冷：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既然鬼子把重炮送到了我们嘴边，那就别想再拉回去了！雷克明，你的人能不能给重炮阵地精确定位？”

“没问题！我们已经锁定了大致区域。”

“好！命令炮兵旅，今夜凌晨一时，所有火炮做好齐射准备！目标，张家洼日军重炮阵地！赵承绶旅长，你的骑兵团负责侧翼警戒，防止日军步兵救援！”

深夜十一时，各部准备就绪。 何志远站在炮兵观察所，等待着给日军致命一击的时刻。月光下，永定河水无声流淌，对岸日军阵地一片寂静，他们显然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。

凌晨一时整，何志远果断下令：“开火！”

刹那间，八十八军所有火炮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，炮弹如同暴风骤雨般砸向张家洼。远处日军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，巨大的爆炸声接连不断，显然是炮弹击中了日军自己的弹药堆放点。

炮击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。侦察兵报告：“命中目标！日军重炮阵地基本被摧毁，火光映红半边天！”

首战告捷，消息传来，指挥部一片欢腾，多少冲淡了佟麟阁将军殉国带来的悲怆气氛。

然而，清晨六时，当何志远正准备下令清扫战场时，通讯兵又送来一份急电，让他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。

电文来自南京军政部，内容简短却石破天惊：“淞沪战局急剧恶化，日军已于昨日投入重兵，我军伤亡惨重。委座严令，着你部立即抽调精锐，火速南下增援！华北防务，另作安排。”

何志远捏着电报，走到地图前。北方的永定河战线刚刚稳住，南方的淞沪又告急！他的88军，这支原本为华北战场打造的利剑，此刻却要面临被分割使用的艰难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