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假的?”
“还能有假?这种人,心狠手辣,迟早出事。”
叶天寒听着,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,起身走了。
回到帐中,他取出随身的小刀,开始磨。刀刃在石头上来回推拉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他磨得很稳,一下接一下,像是在数心跳。
帐外天色渐暗,巡逻的士兵走过,火把光影在帐布上晃动。
他停下动作,抬头看向南方。
那边有山,有河,有他十年前烧成废墟的村子。也有一个叫昭武伯的人,坐在水师大营里,喝着茶,就能让千里之外的兵卒背上黑锅。
他握紧小刀,刀锋映着灯影,闪了一下。
等我报完家仇、守完边关,再来找你算账。
这句话他没说出口,但在心里过了三遍。
他知道现在不能动。蛮族还没退,马匪还在边境晃荡,他肩上扛的是整个北境的防线。要是这时候跟昭武伯硬碰,吃亏的只会是兄弟们。
可记仇这事,他最拿手。
十岁那年,他亲眼看着爹娘被马匪砍倒,房子烧成灰,他躲在灶台底下,咬着手背不敢哭。从那天起,他就学会了等。等机会,等力气,等刀够快。
现在也一样。
他把小刀收好,躺下睡觉。枕头还是垫得老高,刀依旧放在右手能一把抓到的地方。这是他在死牢养成的习惯,十年没改过。
帐外风声渐起,旗杆吱呀作响。
他闭着眼,呼吸平稳,像是睡着了。
可左手还搭在刀柄上,指尖微微蜷着,像随时准备拔刀的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