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们有三百人,我们才三十。”
“三百人?”叶天寒笑了,“烧村子的哪有三百人?顶多八十精锐,剩下的是充数的杂兵。真打起来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”
他说完,伸手摸了摸刀柄。
那股温热感又来了。
不是错觉。自从昨夜那张残页出现后,裂天刀就像活了一样,握在手里总有种隐隐的震动,像是在催他拔刀。
他没理。
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真正的杀招,得用在刀刃最锋利的那一刻。
队伍继续前行,穿过一片乱石坡。
地势渐高,视野开阔。前方山谷尽头,果然能看到一座破败的驿站,屋顶塌了半边,旗杆斜插在土里,挂着半截烂布。
叶天寒举手示意停下。
他翻身下马,蹲在一块岩石后,眯眼观察。
驿站门口拴着十几匹马,都在喝水。院子里人影晃动,能听见喝酒划拳的声音。有几个穿着昭武伯府标志性黑边铠甲的军官坐在石阶上,脚边堆着空酒坛。
“果然是来等消息的。”亲兵队长低声道,“看样子,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救火。”
“那就别让他们等太久。”叶天寒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土,“今晚动手。不留活口,不收俘虏。”
“可……会不会太狠?”
叶天寒转头看他,眼神平静得吓人。
“你昨晚看到那个孩子了吗?蜷在井边,手里抓着半块饼,脸都被烟熏黑了。他要是活着,今年也就十岁。”
队长低下头。
“他们对我们狠的时候,问过年纪吗?”
没人再说话。
叶天寒望向驿站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铁链。阳光照在金属上,反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,正好落在他脚前的地面上,像一条伸出去的线。
他抬起脚,踩了上去。
光斑断了。
但他已经迈步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