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刚从村里招来的年轻工人王小栓，呆呆地看着一条生产线的尽头。

那里，一辆涂着崭新绿色油漆的59式坦克，刚刚完成最后的组装。

履带转动，发出低沉的轰鸣，缓缓驶下生产线。

而在它身后，另一辆坦克的主体结构，已被吊装到位。

就像村里过年时，他娘在案板上包饺子。

一个接一个，无穷无尽。

“老……老班长……”

王小栓结结巴巴地拉了拉身旁一个独臂老兵的衣角。

老兵叫陈石头，丁伟团里的老兵，在一次战斗中被炸断了左臂，退下来进了兵工厂。

“这……这些铁疙瘩，都是咱们造的？”

王小栓的眼睛里，是无法理解的震撼。

陈石头看着那辆缓缓驶出的坦克，浑浊的眼睛里，映着钢铁的冷光。

他仅剩的右手，在自己空荡荡的左边袖管上用力搓了搓，仿佛那断臂处还在发痒作痛。

“是啊，小子。”

陈石头的声音沙哑，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。

“看清楚了，记在心里。”

“以后，就是这些铁疙瘩，替咱们的兄弟去扛炮弹了！”

工厂外，巨大的地下机库里。

丁伟和孔捷的部队，正在疯狂换装。

战士们脱下打满补丁的旧军装，换上全新的作训服。

扔掉手里的三八大盖，接过崭新的56式自动步枪。

无数的卡车排成长龙，后面拖着一门又一门锃亮的火炮。

一个团，又一个团的战士，直接从步兵，鸟枪换炮，升级成了摩托化步兵，甚至是装甲步兵！

实力，在以一种不讲道理的方式，疯狂膨胀。

……

东北。

黑土地上的机场，已然扩展成一个望不到边的巨大怪物。

数百条跑道纵横交错。

停机坪上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百架崭新的战机。

伊尔-2攻击机，机腹下挂满了蜂巢式的火箭弹发射巢，充满了冰冷的毁灭气息。

雅克-9战斗机，流线型的机身充满了速度与力量感。

最引人注目的，是几十架外形狰狞的米-4武装直升机，短翼下挂载着粗大的反坦克导弹和加特林机枪，静静蛰伏着，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杀气。

上千名地勤人员如同工蚁般穿梭其间，加油、挂弹、检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