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太搓着粗糙的手，看着围坐的子女，声音带着无奈：“你爹这样…你们都看见了。我这点老骨头，伺候他吃喝拉撒都快散架了，果园是指望不上了。往后这吃药的钱、我俩生活的钱…”

她继续道：“我的意思，你们几家，都得出力。老大、老二、老三，你们是儿子，得多担点。赵英、赵兰，你们是闺女，量力而行，多少也是个心意。咱们定个数，每月每家摊多少，得让我和你爹活着吧。”

话一落地，屋里一片寂静。

平安深吸一口气，作为老大，他必须要做出表率，所以率先开口：“娘，这是应该的。该多少，我出。”

饭店的生意因为这一个月多的折腾，已经冷清了不少，这笔持续的支出对他而言，压力巨大。

赵兰看了看大哥，也点头：“娘，我和潘正也没问题。需要出多少您说。”

压力给到了赵磊和赵英这边。

赵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兰，李兰微微蹙着眉，没说话。

赵磊吭哧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出…是该出…就是…就是这得摊到啥时候是个头啊？”他的话里带着犹豫和对未来的不确定。

没等赵老太回答，大女儿赵英的声音响了起来，像是憋了很久：“娘，出钱可以！但咱们得先把话说前头！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床上的赵老汉，最后落在弟弟们身上，“当初您急着用钱，从我这儿陆陆续续借了好几次，这都多少年了？虽说您是娘，我不该提，但是拿钱也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。”

她的话像一根针，刺破了屋里勉强维持的平静：“现在爹病了，又要均摊费用。行！摊！但欠我的钱，是不是得算清楚？不然这账不是越搅越浑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！”

赵保安听到这话，立刻把头埋得更低了，假装咳嗽了两声。赵老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，支吾道：“…那钱…当时不是急用嘛…后来…后来老三又结婚…钱…这窟窿就越来越大了”

“娘，没这个道理！亲兄弟明算账！这钱不要回来，我心里这坎儿过不去！让我再往外拿钱，我拿得不痛快！”
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兰，此刻也轻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