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子，那天你下手挺狠啊？”一天在食堂，黄毛阴阳怪气地说，“以前没看出来啊。”

志远低头吃饭，没接话。

胖子凑过来：“听说虎哥脑震荡住院了。警察正在查呢。”

志远的手一抖，筷子掉在桌上。

“怕什么？”大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，“又没人看见是谁打的。再说了，是他先动的手。”

话虽如此，但志远还是打算和大猛他们保持距离。

他不再参与大猛的那些“活儿”，每天按时上课，放学就回宿舍。但中专的环境已经将他改变，额头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和眼神中的戾气，让其他学生不敢轻易接近。

转机发生在一个午后。

志远在食堂排队打饭，看见几个学生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推推搡搡。被围在中间的男生志远认识，是同专业的李小明，因为口吃经常被人取笑。

“结、结巴李，今天、天、天带钱了吗？”一个高个子男生模仿着李小明的口音，引来一阵哄笑。

李小明低着头，手紧紧攥着饭卡：“我、我没、没...”

“没带钱就滚一边去！”高个子男生一把将他推倒在地。

志远本想转身离开，但看到李小明无助的眼神，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。
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志远的声音不大，却让那几个男生瞬间安静下来。

高个子男生转过身，看到是志远，语气稍微收敛了些：“远哥，这事你别管。这结巴欠我们钱。”

李小明急忙辩解：“我、我已经还、还了！”

“利息不要啊？”另一个男生插嘴。

志远走到李小明身边，把他拉起来：“欠多少？”

“五、五十...”李小明小声说。

志远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，扔给那个高个子男生：“剩下的当利息。以后别再找他了。”

几个男生面面相觑，最后还是高个子男生捡起钱，乖乖的把钱还给了志远：“远哥，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？算了，这小结巴的利息我们不要了，就当卖你个面子了。”说完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