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永贵开始“配合”地放慢康复速度,偶尔哎呦几声,说自己腿没力气,或者头晕。马桂兰不疑有他,照顾得更加尽心尽力。
一天晚饭后,杜安泰也在。秀玲和平安“恰好”来访。聊着聊着,秀玲就把话题引到了马桂兰的工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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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桂兰妹子,你这假请了这么久,厂里那边……没说什么吧?”秀玲故作担忧地问。
马桂兰眼神一黯,轻轻摇头:“主管催了几次了,说再不去……岗位可能就保不住了。”
马永贵立刻按照“剧本”,唉声叹气地说:“唉,都怪我!拖累你了桂兰!等我再好点,能自己凑合着过了,你就赶紧回去吧,别把工作丢了。”
马桂兰看着哥哥,语气坚定:“哥,你说什么呢!工作丢了可以再找,你的身体最重要。等你全好了,我再想工作的事。”
这时,平安接口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桂兰妹子,你一个人在外头,没个根,总不是长久之计啊。年纪大了,打工也越来越难了。”
秀玲立刻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安泰,意有所指地说:“是啊,要是在本地能有个安稳的着落,那该多好。也不用兄妹俩分隔那么远,互相惦记。”
杜安泰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,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马桂兰可能要离开的消息,像根针,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,带来一阵清晰的抽痛。
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,这个院子里没有了马桂兰忙碌身影的日子。
马桂兰听着众人的话,心里也是五味杂陈,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杜安泰,见他沉默不语,心里不禁一阵失落和酸楚。
这次“预演”之后,杜安泰明显更加沉郁了。
他来马家的次数更多,待的时间更长,有时就只是看着马桂兰忙碌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而那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、薄薄的窗户纸,在“离别”这个潜在威胁的催化下,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戳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