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桂兰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,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缩回了手,连连摇头:“不,不,强子,这钱我不能要!这是赔给你爸的,该是你的!我用不着,我真的用不着钱!我自己有手,能挣!你爸在的时候,我们也攒了点,够我花了!”她的态度异常坚决,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贪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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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强再三坚持,马桂兰却死活不肯收,最后几乎要急出眼泪来:“强子,你要是硬给我,就是看不起你桂兰姨!我跟你爸,不是图他的钱!这钱你拿着,好好过日子,把你自己的小家经营好,你爸在天上看着,才能安心!”
杜强无奈,只好暂时将钱收回。从杜家出来,他心里五味杂陈,直接开车去了平安饭店。
正是午后闲时,秀玲和平安都在。杜强把刚才的情况一说,秀玲听完,长长地叹了口气,眼神里充满了感慨和敬佩:“桂兰姐……她真是……我果然没看错人!她跟你大姨夫,那是实打实的感情,不是为了钱,也不是为了找个依靠。她是真把那里当成她和安泰哥共同的家了。”
平安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,重重地点了点头,含糊地说了句:“……好人。”
日子仿佛就此平静下来,像一潭不再起波澜的深水。马桂兰开始学着一个人生活,她把杜安泰的遗物整理得井井有条,屋里院外依旧打扫得一尘不染,仿佛男主人只是暂时出门。
她偶尔会去平安饭店帮帮忙,更多的时候是独自在家,种种花,喂喂杜安泰以前养的几只鸡,对着他的照片说说话。
她表面看起来平静而坚强,甚至能在别人提起杜安泰时,不再轻易落泪。
秀玲她们看在眼里,既心疼,又稍稍松了口气,以为时间这剂良药,终于开始慢慢发挥作用,马桂兰正在一点点从悲伤中走出来。
转眼到了杜安泰的“百日”。按照当地风俗,亲戚朋友再次聚到了杜家,进行祭奠。这一次,气氛不再像刚去世时那般撕心裂肺,更多的是一种沉静的哀思。
让所有人略感意外的是,马桂兰在整个祭奠过程中,表现得异常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