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崔喜钟一身白衣,手持长剑出现在悍匪面前时,对方发出了震天的嘲笑,以为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迷了路。那白衣在尘土飞扬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与这血腥的世界格格不入。匪徒们有的叉腰狂笑,有的肆意讥讽,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。在他们眼中,这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,手中长剑不过是摆设,只需一个照面,便能将其吓破胆。
崔喜钟没有废话。
在数十名匪徒的围攻中,他第一次在实战中,施展出了“天罡三十六剑”。
剑光如瀑,在人群中炸开。他的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,每一剑挥出,都伴随着一声惨叫。那些悍匪手中的钢刀,在他的“秋泓”剑下,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斩断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所有匪徒尽数倒地。
最后,他面对着那名手持巨斧,已然吓得面无人色的“裂山斧”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人是鬼?”悍匪声音颤抖。
崔喜钟没有回答。他只是缓步上前,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,剑身上,甚至没有沾染一丝血迹。
恐惧,彻底击垮了悍匪的意志。他扔掉巨斧,跪地求饶。
这一战,让崔喜钟名声大噪。当他回到清河郡探亲时,“清河第一剑”的美名,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。江湖的赞誉,同门的仰望,家族的荣耀,如同甘美的蜜糖,让他愈发飘然。他愈发觉得,自己所走的这条追求极致力量的“正统”之路,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。山上的那些经义哲理,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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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终南山之巅,俯瞰着脚下翻涌的云海,只觉得天地虽大,却无人可与自己并肩。那山巅之上,风声凛冽,吹得他衣袂飘飘,宛若神人。
这风,是孤高的风。
也是,孤独的风。
就在他沉浸在这种自我满足的巅峰体验中时,一个消息,如同一道惊雷,传遍了整个江湖,也传上了终南山。
——杨坚篡北周政权,改朝换代,国号为大隋,定都于大兴长安。江湖规矩,举办“江湖武林榜”大会的地点,必须在都城,“江湖武林榜”广邀天下英雄,一决高下,排名论座!
崔喜钟听到这个消息时,正在擦拭他那柄心爱的“秋泓”剑。
他的动作停了下来,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舞台吗?
他要的,不仅仅是“清河第一剑”这种虚名,他要的,是天下第一!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,谁才是真正的武学正宗,谁才是无可争议的巅峰!
他摩挲着剑柄上那块温润的美玉,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大兴城天问台上的场景——所有成名高手,都败于他的剑下。他独自一人,站立于高台之巅,接受着万人的朝拜与欢呼。
那将是,何等的荣光!
他的嘴角,缓缓勾起了一抹自信到近乎狂傲的,笑容。
他,崔喜钟,将是那座山巅之上,唯一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