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东西到了,咱打开箱子拍张照片寄回去,让他们知道东西都收到了,咱也好好的。”
“嗯,”顾从卿点头,忽然笑了,“到时候姥姥准保骂咱们浪费胶卷哈哈。”
月底去码头取货时,顾从卿特意请了半天假,带着土豆一起去。
三个大箱子用粗麻绳捆着,上面贴着“易碎”的标签,角落还有个小小的“囍”字,一看就是家里人贴的。
土豆费劲儿地帮着抬箱子,嘴里念叨:“这里面是不是藏了金砖啊这么沉?”
顾从卿拍了他一下:“是你姥姥的爱,比金砖还沉。”
回到家拆开箱子,棉絮的暖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刘春晓拿起最小的那件红肚兜,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“福”字,针脚有点乱,却看得人眼眶发热。
“你看这针脚,”她举给顾从卿看,“姥姥眼神不好,肯定绣了好几天。”
顾从卿拿起一件小棉袄,里子是软乎乎的新棉,外面是蓝底碎花布,正是刘母最擅长的花色。
“咱妈以前总说,她织的毛衣抗风,比买的强。”
土豆从箱子里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,眼睛亮了:“哎!这是给我的吧?”
包装上还贴着张小纸条,是周姥姥的字迹:“给土豆,长身体,别给嫂子多吃,甜的。”
一家人围着箱子,像拆礼物似的一件件翻看,夕阳从窗户照进来,把那些衣物镀上一层金边。
顾从卿忽然拿起相机,对着箱子和笑得眉眼弯弯的刘春晓、土豆拍了张照。
“这张必须寄回去,”他说,“让他们看看,咱在伦敦,也把日子过成了家的模样。”
刘春晓摸着肚子,轻声说:“孩子,你看,太姥姥太姥爷,爷爷奶奶、姥姥姥爷多疼你,还没见面呢,就给你备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土豆把那包大白兔奶糖举得高高的,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,他冲顾从挤眉弄眼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
“哥,看见没?姥姥心里还是有我的!专门给我寄的,还写了‘给土豆’,没提你半个字儿。”
顾从清故意板起脸,伸手去抢:“小孩子家家吃那么多糖干啥?我替你保管。”
“哎别抢!”土豆灵活地躲开,把糖揣进兜里,还拍了拍,“姥姥说了,让我长身体呢!
再说了,你跟嫂子有那么多补品,还稀罕我这几块糖?”
他凑到顾从卿跟前,压低声音,“其实我知道,姥姥是怕你跟我抢,才特意写我名字的。”
刘春晓在旁边看得直笑,拿起一块刚剥好的橘子塞到顾从卿嘴里:“行了你俩,多大了还争这个。
土豆,姥姥给你的你留着慢慢吃,不过可不能多吃,坏牙。”
“知道了嫂子!”
土豆剥开一颗奶糖扔进嘴里,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他眯着眼叹气,“还是咱这儿的糖好吃,英国的巧克力太苦了。”
顾从卿看着他满足的样子,嘴角也忍不住上扬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得意吧?
等会儿把那包红糖冲点,你嫂子得喝。”
“遵命!”土豆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,蹦蹦跳跳地去厨房找杯子,兜里的奶糖随着动作“哗啦”作响。
顾从清转头看向刘春晓,无奈又好笑:“这小子,现在越来越能贫了。”
“说明他在这儿住得舒心啊,”刘春晓靠在他肩上,“说明我们监护人当的还是很成功的,没有安全感的话,他才不会撒欢。”
厨房里传来土豆哼着东北小调的声音,混合着水流声,暖洋洋的。
土豆端着泡好的红糖水出来,还不忘冲顾从卿扬了扬下巴:“哥,羡慕也没用,姥姥就疼我。”
顾从卿接过水杯递给刘春晓,笑着回了句:“是啊,等小宝贝出生了,姥姥的心思就得全放TA身上了,到时候有你羡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