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国文脸上瞬间涌起狂喜,猛地转向秦是非,重重点头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:“二爷!消息千真万确!棚户区受阻,盐碱地暴涨,县衙告示……已成笑柄!”
秦是非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清晰的笑意:“好!今日粮市大捷在前,未曾想另一处竟也上演了如此精彩的大戏,当真是双喜临门,可喜可贺!”
他举起酒杯,厅内众人纷纷响应,一片恭贺之声。
江书画连忙附和:“正是如此!如此一来,盐碱地就成了他秦昊绕不过去的坎!”
余国文眼中闪烁着精光,补充道:“更为关键的是,无论棚户区还是盐碱地,绝大部分地契都在我们手中!只要我们死死攥住不放,他秦昊为了‘永安新区’的大计,迟早得向我们低头!只要他答应按武宁那边的规矩——按人头补偿!嘿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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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未说完,却引得席间众人心照不宣地露出贪婪笑容。
“是啊!”江书画嗤之以鼻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:“可叹总有那么些鼠目寸光的蠢货,竟在此时将盐碱地脱手,只贪图眼前那点蝇头小利!”
他话音未落,秦是非骤然抬眼,目光如电般射向江书画,声音陡然拔高:“你说什么?!今日有人卖盐碱地?!”
江书画被秦是非凌厉的目光刺得一缩,随即满不在乎地笑道:“二爷多虑了!不是跟您说了嘛,没人会把地契卖给县衙!都是些私下交易,小商小贩们倒手赚点差价罢了。”
然而,余国文却瞬间明白了秦是非的担忧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了,急声追问:“你可知今日成交了多少亩?”
江书画想了想,随口道:“据传得有三千多亩吧。”
“三千多亩?!”秦是非脸色剧变,霍然起身!掌中铁胆发出“啪”一声刺耳的摩擦,骤然停滞:“你确定?!”
他的声音如同寒冰,瞬间冻结了花厅内所有的喧嚣。
丝竹骤停,舞姬惊惶退下,杯盘碰撞声戛然而止。
余国文也猛地站起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,他死死盯住前来报信的手下,声音带着一种不祥的惊悸:“这成交量……可靠吗?!”
那手下被厅内骤变的气氛和两位大佬凌厉的目光吓得腿软,茫然又惶恐地点头:“是……是的,小的多方打探,确是如此。”
江书画也懵了,看着秦是非和余国文如临大敌的神情,不解道:“确……确实是这么多啊,这……这有何不妥?”
“蠢——货——!”
秦是非猛地一掌狠狠拍在厚重的紫檀木桌上!
杯盘碗盏“哐当”乱跳,汤汁四溅!
他眼中怒火喷薄,如同被触怒的雄狮。
余国文脸色惨白如纸,声音都变了调,急吼吼地对着江书画,更是对着满厅惊疑不定的众人吼道:“有何不妥?!我们漕帮握有五千余亩!前番被秦昊买去了三千多亩!外面散落在其他商户手中的,满打满算不过一千多亩!何来三千多亩地成交?!这凭空多出的两千亩,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?!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江书画如遭雷击,彻底愣在当场。
余国文又道:“更何况,现在既然你我都想着买地,谁会在这时候卖地?”
这番话说完,厅内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!
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的问题惊得目瞪口呆!
方才的喜庆荡然无存,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爬升。
余国文冷汗涔涔而下,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:“秦昊买去的是三千多亩……今日私下成交的又是三千多亩……那多出来的两千亩……会不会是……”
他不敢再说下去,但那个可怕的猜想如同毒蛇,瞬间噬咬着每个人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