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这多出来的地,是秦昊用之前低价购入的地契,伪装成“其他商户”,在六两的高价抛售出去的?!
亦或者干脆这些地都是秦昊出手卖掉的……
“嗡——!”
厅内瞬间炸开了锅!惊疑、恐惧、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油锅!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”
“他既然地价买去了,为何又要卖出去?”
“你这不是废话嘛,有银子谁不知道赚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他不是为了征地建设永安新区吗?没道理还要将拿到手的土地再卖出去啊!”
“难道先前是他故意做局?!”
“完了!若真是如此,我们拿着这么多地岂不是全无用处……”
“肃——静——!”
秦是非一声雷霆般的暴喝,压下了所有嘈杂。
他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猛地起身,背负双手在席前焦躁地来回踱步,掌中那对铁胆被他捏得死紧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咯吱”的摩擦声!
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花厅里清晰可闻。
余国文强自镇定,试图寻找一丝侥幸,声音干涩地低声道:“二爷,或许……或许只是巧合?这成交量可能是多次转手、重复计算的结果……”
这话说出来,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,脸上血色尽褪。
哪来那么多巧合?
厅内气氛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只有秦是非沉重的脚步声和铁胆刺耳的摩擦声在厅中回荡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刻,一名负责粮市的掌柜,神色慌张面色惨白地从外面冲了进来,顾不上行礼,刚进门就大喊:“不好了二爷!大……大事不好了!”
他冲进厅中,才发觉气氛诡异得可怕,看着面沉似水、眼神欲杀人的秦是非和一众面无人色的头领,吓得腿一软,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,瑟瑟发抖。
秦是非猛地停下脚步,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剜在他脸上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说!”
那掌柜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汗如雨下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粮……粮食……粮价……它……又涨疯了啊!”
余国文此刻已是惊弓之鸟,闻言更是心胆俱裂,厉声喝道:“涨便涨了!慌什么!不是才降了二十文吗?!”
“不……不是啊!”掌柜几乎要哭出来:“不是一点点……是涨……涨得太多了!”
“粮市不是已经歇市了吗?”余国文的心脏骤然一缩,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,嘶哑地问:“涨……涨了多少?!”
“是歇市了,但是刚刚又有人直接挂价收粮,”那掌柜抬起头,脸上是彻底的恐惧和茫然,他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,这才说吹晴天霹雳般的数字:
“粟米……三百文一石!小麦……四百文一石!大米……五百文一石!”
他哆嗦着擦掉脑门子上的汗:“粮价……几乎是……是前两日的……一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