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什么甜牌?"
"就是我们用槐木刻的!"三娃子把竹竿往地上一插,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木牌,上面歪歪扭扭刻着"甜"字,"王伯说,老槐树护着咱们甜,咱们也得让树知道,咱们心里记着它的甜!"
小荷接过木牌,指尖触到木刺——是三娃子自己刻的,木牌边缘还留着锯齿状的痕迹。"刻得真好。"她摸摸三娃子的头,"等会我找块好木料,咱们再刻几块,挂在不同枝桠上。"
"我要刻'暖'!"妞妞举着小拳头。
"我要刻'香'!"
"我要刻'根'!"
孩子们七嘴八舌,声音撞在老槐树上,惊起几只麻雀。虎子突然拽了拽小荷的衣袖,指向老槐树顶端——不知何时,那截新抽的枝桠上,竟结了个米粒大的花苞,淡绿色的外皮裹着金蕊,在晨风中轻轻颤动。
"阿姐你看!"虎子的声音发颤,"它要开了。"
午后的阳光穿过槐叶,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金斑。王婶在祠堂前支起了案板,蒸好的槐花糕码成小山,热气裹着甜香往天上飘,引得路过的村民都驻足。李奶奶端着自己熬的槐花蜜来帮忙,赵阿公拎着一串刚摘的野葱,说要给槐花糕添个野趣。
"阿婆,给我留块最软乎的。"虎子扒着案板边,眼睛直勾勾盯着蒸笼。
"小馋猫。"李奶奶笑着舀了块糕,又偷偷往他兜里塞了块,"拿回家给你阿姐,就说阿婆疼你。"